小鲤鱼

爱发电同名。

GB以为自己被厌倦的花魁

 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镜子前,轻轻拿着螺子黛给自己描眉,那张精致的脸上虽然有些疲惫,但在细致粉末的掩盖下让人难以察觉。

  镜中那张脸似乎以前没什么两样,依旧如画似的娇艳,可他的心却越来越凄凉。

  ……你已经半个月没来找过他了。

  

  

  他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花魁,三年前曾在京城赫赫有名。无数女子不远万里只为求他一见,一掷千金只为博他一笑,实在风光无限。

  你也是他的众多追求者之一,在他风头最盛的时候,你是最得他欢心的那一个。

  你不像其他人那样轻佻,相反,你和他聊琴棋书画,聊风花雪月,你们的相处有分寸得恰到好处,与你在一起的时候,他甚至有一种自己不是花魁,而是某个闺中郎君的错觉。

  他喜欢你的温柔,也喜欢你的体贴入微,他原本也不敢轻易把心交付给你,可他没想到你居然愿意花天文数字为他赎身,他问你值得吗,你说心之所向,再多也值得。

  那一夜是他有生以来活的最鲜活的一夜,从前他不过是行尸走肉,从那天起他才被注入了灵魂。

  他觉得他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次。

  初初被你带回府时,他总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,或者说错什么话,叫别人看了笑话,成为旁人取笑你的笑柄;也怕自己把楼里不好的风气带回来,惹你不悦。

  可你对他总是很有耐心。

  遇到他不懂的事情你会仔细的亲手教他,他怕自己学的慢,你说初学都是这样的,就这样他慢慢放松了下来,安心的在府里住下了。

  你们也曾很甜蜜的,每次外出你都会给他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哄他开心;就算只离家小半天,回去以后你也会腻腻歪歪地搂着他的腰哀叹自己想他,恨不得去到哪里都把他带上;你带他出席某些场合时有时会遭到别人揶揄,说这种人似乎与你的身份不匹,可你字字有力地反驳他,告诉所有人他是你正儿八经娶回来的,谁敢对他不敬,就是对你不敬。

  

  

  回想起过去那段美好的回忆,他低低的轻笑了一声,怀念又凄凉。

  ……那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。

  渐渐地你的铺子越开越多,回府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,你们常常十天半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,他见到你的时候也曾抱怨过,你一开始还温柔的哄他,向他承诺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定好好陪他。

  可真的过了这段忙碌的时间,你却又像是不记得这句话了似的。

  你们每次见面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,感情也越来越疏离。

  上次他躺在你身边,你甚至只顾着睡觉,没有碰他一根手指头,就连他半夜心灰意冷的离开你都没有察觉,第二天也没有说什么。

  他在楼里早就见惯了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,怎会不知你这是厌倦他了?

  可笑他当初还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。

  他对着镜子笑着笑着,眼眶就流出了晶莹的泪。

  “呵呵……”

  “原来都一样。”

  “都是一样的……”

  

  

  在他对着镜子边哭边笑的时候,外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  “什么都一样?”

  你笑着跨进了门,一进来笑容就僵住了,见他匆忙擦着眼泪,连忙凑过来关心询问。

  “这是怎么了?怎么哭了?”

  他一边小心地擦泪一边垂眸:“没事,风沙眯了眼。”

  “屋子里哪来的风沙?”你嗔怪地看向他,“跟我还不说实话?”

  他却忽然起身,低声道:“家主,我给你沏茶去。”

  “慢着……”你一把抓住他的手,皱起眉。“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,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事直说便好,不必遮遮掩掩。”

  他的神情哀戚又恍惚,却怎么也不肯直说。

  直到你把他抱在了梳妆台上。

  他慌忙挣扎着要下来:“家主,这,这成何体统……”

  “你不说就别下来了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。”

  你现在已经有点生气了。

  他愣了愣,对你无比了解的他当然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顿时有些羞赧,又觉得不可置信。

  你不是已经厌倦他了吗,怎么还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?难道你在外面没有寻到合适的人,所以想回味一下他这个年老色衰的旧人?

  “还不说吗?”你有点惊讶,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想知道了。”

  你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,就在你伸出手准备拉他的腿时,他急匆匆地按住了你的手,语气急切又沮丧:“我说……家主,我说……”似乎还有点崩溃和羞耻。

  “嗯,说罢。”

  你终于放开了他,却还是没有让他下来,就让他坐在梳妆台上对你解释。

  他低垂着头不敢看你,声音低低的,说着说着就红了眼:“我,我刚才只是在想家主,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来看我……”

  “没了?”你半信半疑,“想我至于想到流泪?”

  他抬头望了你一眼,泛红的眼尾里盛满水光,欲言又止。

  你看得心头一动,拿起他刚刚描眉的螺子黛,语气故作冷淡:

  “一定要我逼你才肯说实话吗?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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